中纺圆桌论坛第九届年会

　　全面深化改革与纺织产业发展

　　2014年2月23日

　　CTEI网讯 全国政协委员、国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著名经济学家 贾康发言：

　　谢谢，大家好！作为研究者，我想就三中全会全面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新政解读谈一点自己的认识。关于内容，我确实感觉新意铺面，内容非常丰富。国内外媒体好评如潮。这样一个带有最高决策层顶层规划性质的全面改革指导文件，它的重要意义是不言而喻的。但是，这样一个重要文件，如果要我对它做一个最简要的概括，我愿意提到的是三个非常重要的核心概念形成的逻辑链接。

　　第一，我认为这个文件在我们最高层级的指导文件的表述中，第一次明确的形成了现代国家治理这个核心理念。当然，它的具体表述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在汉语的语境里，似乎更简练的说就是一个现代国家治理的问题。首先它是一个现代化的诉求，现代化的取向。所谓现代性、现代化这个概念上的考虑，我觉得至少承前启后，往前追溯，至少要说到中国近现代史展开的1840年鸦片战争为标志的那个时点，那时候中国面临3000年未有之变局，不得不跟着变。当然，在这个演变过程中间，上个世纪三件大事都是非常重要的，具有历史性的影响。第一是辛亥革命推翻千年帝制，但之后走向共和，谈何容易。第二件大事，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我作为研究者愿意把它最简要的概括，它解决什么问题，我认为它解决的是孙中山先生当时提出的三民主义的第一条，民主。中国终于摆脱了军阀混战和内战，当然这个过程中间还有王国灭种的威胁，到了最危险时候的这个过程，1949年终于有了一个基本的框架，是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当然它遗留的一些问题以后再逐渐解决。总体的框架一旦形成，这个现代民族国家取向上的进一步作战要做什么，一旦站稳脚跟，以“一五”为标志，大规模工业化，争取尽快形成自己相对独立的工业体系，还有以后一系列的探索和发展。而第三件大事，改革开放新时期终于到来的时候，它接着解决的是什么问题？三民主义的第二条，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我们终于看到民生今非昔比，我们已经明确的设立了在温饱之后，2020年我们要实现全面小康。这三件大事排列开来，中国总体的发展，它要顺应的这个历史潮流和世界潮流是什么？

　　孙中山先生当时海宁观潮的时候有一个给我印象非常深刻的题词，题词是这样的一句话，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中国在那个时候，在济贫即弱，背后落后挨打的时候，孙中山先生想到的是他提出的振兴中华，而振兴中华必须顺应的潮流是顺应性的东西。第一、工业化，所有的民族国家在世界民族之林要求发展必须完成工业化，中国就是在工业革命就是落伍的。伴随着第二条，振兴中华和现代向上的跟工业化伴随的潮流，不可逆转的是城镇化，现在我们非常明确的认识到，不光要推进城镇化，而且要结合中国的发展阶段和国情实行市民化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在国内，今后几十年有差不多4亿的农村人口要转到城市定居，这个潮流不可逆转，伴随着工业化、城镇化，还有两大潮流，这是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展开的那个时期，他非常明确的四个字表述，“改革”两字所勾画的市场化，“开放”两字所勾画的全球化，或者国际化。市场化和全球化在小平同志那里看来这是关系到整个党和国家生死存亡命运的问题，不改革开放死路一条。四大潮流之后，还有什么潮流？现在大家都在谈第三次产业革命，信息化，高科技化为代表的新一轮世界性的增长升级到来的时候，重要的是能不能够不像过去那样擦肩而过，我们能够跟上它？

　　这五大潮流之外，按照现代化，现代国家治理里我觉得蕴含的还有什么，就是这次60条文件里面，有很多闪光点的民主化，法制化。比如我所长期从事的财税研究，这个文件里第一次明确的写入了税收法令。现代国家治理后面跟着的这种现代化取向承前足以启后的是往前走，除了2020年的目标，我觉得“中国梦”是这个文件的一个实质内容，这条主线上的现代国家主力，是一个核心理念。前几天在中央专门组织的省部级以上的全会精神研讨会上，总书记又将它作为一个最主要的概念再次强调。

　　现代国家治理，它的“治理”二字不同于我们过去说惯了的管理调控，管理和调控是一个自上而下的一个调控，这样的一个自上而下的协调。而治理强调的更多是多元主体互动，以最大的包容性形成的一套制度安排和机制连接里面，是所有的潜力、活力释放出来的这种包容性发展，包容性增长。就是我们原来改革开放道路上所追求的解放生产力和激发活力，在新的历史时期内促进全体社会成员共享改革开放成果和谐发展的过程中间，可持续的科学发展。

　　第二，我认为在逻辑连接上跟现代国家治理有一个密不可分的是文件中多次出现的现代市场体系。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作用，在这次文件里面第一次明确地在汉语的语境里边和市场经济目标模式直接对应起来说到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作为研究者，我知道1979年邓小平面对着堆积如山的问题而考虑整个中国的发展提出“三步走”现代化构想的同时，在这个现代化的取向上他同时认清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基本判断，就是他跟外宾谈话时说到的为什么社会主义不能搞市场经济，我们也可以搞市场经济。经过那么多年的反复探索之后，在1984年形成了第一个关于改革的决定。这个文件里面实现的重大突破是把经济资源配置的这样一个基本的认识表述为有计划商品经济，没有“市场”二字。

　　总书记关于决定的这个说明里面有很长一段话讲为什么要这么些？据我所知，最后这个文件的定稿是总书记一句一字定的稿。他的核心意思是说，这些有利于实质性的推行我们必须攻坚克难的全面改革，这是十八大早就定的基调，我们的核心问题，政府和市场到底各自起什么作用。说清楚政府在市场决定性作用的旁边更好的发挥作用，充其量政府应该是辅助性的作用，当然市场也不能决定一切。

　　第三，是要建立现代财政制度，政府所有的作为必须以财政作为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撑来考虑形成它的财力后盾，这方面我们不展开说。政府在现代财政制度的制度约束之下，它应该既不越位，又不缺位，使它的智能合理化。它他应该做的事情，这样来使现代市场体系能够得到最好的运行，使现代国家治理应该发挥出来的潜力和活力如愿的发挥出来。

　　第四，这个逻辑链接之下，我想接着说到的就是，在市场表述为现代市场体系的这样的话语后面，跟着的有非常重要的另外一个突破，在使市场发挥决定性资源配置作用的同时，市场运行的基石，这个产权基础，“文件”第一次给出了明确的混合所有制概念。我觉得混合所有制是这个文件里面足以影响今后很长历史时期的非常重要的一点，和我们以后要掌握的整个市场和各个市场上不同行业的发展密切相关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

　　另外，回到我们前面所说到的整个中国现代化发展追求的2050年实现伟大民族复兴“中国梦”的这样一个愿景，它实际上内涵的这里有两条。第一、它是人本主义的，就是我们反复强调的科学发展观，回过头来所有的追求都是面前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要让人本主义这样一个基本立场，实际的决定这个现代化追求过程中间所谓社会主义生产目的落到实处的问题，落到人上。第二、这样一个追求也绝对不是狭隘民族主义的。我认为混合所有制就是标准的，可通用的现代股份制的一个具体的实现形式。股份制的框架之下，按照法制的这样的背景，所有的股权“公”的也好，“私”的也好，“国”的也好，“非国”的也好，它可以在一起寻求供应。这个混合所有制就是这次“文件”突破带来的，我们基本经济制度的实现形式，而且是重要的实现形式，就是路可以越走越宽的混合所有制，这就使我们可以真正摆脱过去那种“信社”、“信资”、“信公”、“信私”的那种很多无畏的争议。

　　世界金融危机来了，有人看到美国政府出售给两房注资，给通用这种大公司注资，有人说这是社会主义在救资本主义，帖标签的思维，不对，这不是所谓的国进民退，或者国退民进的问题，它是在现有企业制度这样一个制度安排的包容性的情况下作出最有力的一种调整，这个调整是把政府的作为和非政府主体，市场主体的自调整合在一起寻求释放活力，对冲负面效应方面的一种最佳境界。中国以后的发展道路在现代化取向上越走越宽，我认为这样一个混合所有制的表述是非常重要的突破，它把前面这个逻辑链接说到企业界，市场人士，实际上天天都要处理的产权问题和基于产权基石的经营发展问题。

　　从这个角度说，我觉得我们主题里面三中全会深化经济体制改革中的一些非常重要的理念，它的理念形成的突破而必然引起的纺织产业的发展应该说就得到了一个我们可以首先把握的大背景，这个大背景中，最实的一条线索就是攻坚克难，冲破利益固化藩篱的全面改革，这个改革在2014年一定要看到一些重要的端倪。比如很快召开的两会上，很多重要的判断会在“两会”前后浮出水面，年度可以做什么，这一年要做的和今后几年衔接会比今后清晰的多。当然，同时纺织工业的发展在这个大背景之下有很多可讨论之处，我没有这方面的调研。但是，我也注意到，纺织工业的发展实际上是在前面所说的几大潮流之下，更充分的和外界互动。我们已经注意到在美国发展，作为世界头号强国，它有一个说法叫“制造业重回美国”。这个重回可不是简单的“回”，是升级版的“回”，像现代中国在现代经济体也提出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我们也听到一些信息，中国纺织业的元素流到美国了，包括纺织工业在美国本土上有新的一轮升级，这些事情都是中国本土概念上的纺织工业发展和外部互动要考虑的相关因素。

　　这些方面，我是觉得应该更好地发展纺织工业，将其纳入全球视野，全局发展的视野和全面过程的视野。作为研究者，这些具体的探讨我愿意以后更多向各位请教。前面这些初步的解读意见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