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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淮滨：首先有请全国政协委员、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院长贾康院长为我们做演讲。
贾康：尊敬的王会长和在座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好。我曾经几次参加过我们纺织界的年会。今天很高兴再次来到会上，我借这个机会，就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谈一些自己作为研究者的看法。
大家都注意到，现在最高决策层有非常清晰的这方面的指导精神，习总书记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指出要加强供给侧结构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率。我们过去在需求管理方面，所做的工作还有延续性，要继续适度扩大总需求，但新的聚焦的侧重点已经转移到供给侧。这样的掌握目的要在认识适应和引领新常态的新阶段加强我们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推动整个生产力实现整体跃升，打造升级版。
这样体现出来的精神，我们认为是最高决策层在经济工作思路和宏观调控指导方面有了新思维。也是在五中全会以来的文件里得到一系列的具体表现，比如说文件所要求的释放新需求，创造新供给，我们认为基本逻辑其实就是要通过供给侧的新供给的创造引领和释放新需求。
应该说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已经作为全局的部署，事关我们如何引领新常态实现现代化战略目标的通盘考虑。
我所在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是正式注册的非企业非盈利的智库，我们比较早进行努力系统化和深入供给侧的研究。借这个机会结合中央新精神谈我们的基本的研究心得，需求和供给是“相辅相成”的概念，过去我们都接触它，现在你说供给侧，好像就有陌生感了，但是学术术语它确实并不陌生，只不过过去没有加以强调而已。过去政府在发挥调控方面总得做点事，政府要发挥自己的功能，调控中怎么实现总需求和总供给的动态平衡，过去有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的区分。需求管理是经验比较丰富的，在整个运行中，也是大家最熟悉的。它的基本特点，掌握一个总量型的单一的可通约的指标，比如说整个经济中流动性怎么样，以流通货币作为一个基本量化单位，它在操作方面掌握的是根据特定时段，一个年度处于经济周期的什么阶段，实施反周期操作，如果是经济周期低迷阶段要放松防止刺激，经济高热要防止过热紧缩。国际随着凯恩斯革命和罗斯福新政有了一系列的经验。中国进入新市场经济以后，经过反复摸索，1992年小平南巡，1993、1994推出分级财税改革，我们实行反周期操作，也积累了自己的经验。
我们过去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长期忽视供给管理，供给管理和需求管理不一样，它的指标是很明显的有结构特征的，复杂不可通说，涉及各种各样的领域和具体的要素。调控中要掌握的要领，区别对待、突出顶点，怎么兼顾一般，定向调控特征非常明显。供给管理的复杂性，一望而知，经济学理论很快把它打破掉。经济管理运行经济周期的波动，市场竞争通过要素流动自然解决结构优化问题，所以供给管理不用应对复杂的问题做更多的探究了，结构优化靠市场解决，真实的图景不是完全竞争，而是非完全竞争。
我们中国的市场不完备程度更突出，逻辑上更需要注重供给管理，政府怎么更好发挥作用，校正结构上的偏差。从实际来看，虽然理论是这样的，主流教科书的表述上对于供给管理，没有做很多的展开认识，但是实际生活里面，我们从世界金融危机发生以后的调控实践中看，代表性的美国供给管理可圈可点，在实际操作中是跳出了主流经济学教科书，断然采取了区别对待、突出重点代表性，给花旗银行注资，给通用汽车注资，就是这样的特定供给管理的举措。到了注资通用，形成发展的拐点，市场预期一下走向正面，以后就进入美国经济率先复苏过程，配置量化宽松，现在已经走到告别量化宽松，整个的调控变成对付通胀的升息过程了。
我们中国反复强调结构问题不可忽视，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从货币方面来讲，总量型政策、结构性优化，做的是供给管理的事情。我们过去在这方面，从实践到理论上升的总结，远远之后于现实的发展。从原理来说，需求应该承认是经济生活中的原生动力，但是供给侧对需求侧的响应和特征，是最关键的要素。
因为在需求侧永远有动力，但是需求侧动力是永新而实际上是无新的。人的需求不断往上走，永远不可能满足，但是现实生活中，经济学讨论有支付能力的有效需求，有效需求伴随的变量就是社会中人的收入水平，要是有规律的话，就是从低往高走，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趋向。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个性化、多样化的需求出来了。你要是说创新，在需求方面怎么创新，得不到创新，怎么满足需求？主要有供给侧做出回应。
人类社会在供给和需求的回应上，摆脱了最开始的野蛮状态，脱离动物界，通过供给有合作的采集和狩猎满足需求。然后出现供给侧的农业革命，有相对的稳定预期，产出就是整个人类生活从生产力到生产关系上了一个台阶，社会主义产品是阶级国家出现的，工业革命又是一个大台阶，社会化大生产成形了。通过供给侧典型的供给的能力的表现，划分为蒸汽时代、电气时代、自动化机械时代和新信息时代。
我们现在在经济学理论层面认为应该如实实现创新，进一步推动基础理论支持科学决策，决策上，领导人说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何所指，隐含着，我们更注重科学的政策设计和决策，要从基础理论层面说起，我们依据什么样的理论体系，什么样的科研成果的支持。
那么在过去的政策设计里面，大家都关心动力问题，需求管理视野下，三架马车的说法由来已久，现在我们看它的局限性是非常明显的，因为需求侧说到了三架马车，实际上开始把它结构化，动力体系要想让它完整的话，必须考虑结构化的逻辑传导、转移到供给侧，形成满足投资消费和进出口需求的供给体系里面的能力，而且一定要在供给侧通过创新形成这种能力，真正的创新都是发生在供给侧的。原来说的完全竞争，我们真实的问题要把不完全竞争的假设放在理论研究实际的起点上，讨论政府怎么发挥更好的作用，优化政策措施，优惠制度供给。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首先落在供给上，把供给侧问题挑明，跟着整个供给体系的质量、效率、功能的提升。
现实中就涉及到我们市场层面、产业层面大家非常关心的怎么认识适应和引领新常态，显然中国经济发展阶段转变的过程中，大家已经认识到了，新常态需要引领。我们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核心内涵就是适应这样的客观需要，通过攻坚克难、深化改革进一步解决生产力，处理的是系统工程。比供给学派的套论开阔得多，覆盖四个全面战略下的系统工程。
我们在经济增长速度下台阶的同时，把增长质量往上上台阶，要达到全面小康，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才能实现中国梦。创新发展是动力，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这是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愿望，我们要把他们变成现实，走向共同富裕。
浓缩起来是五大项，劳动力，土地和自然代表的资源，资本，资金运用取得增值的状态就有资本的属性，科技创新，管理制度。这五项供给，按照国际经验和我们自己的经验都可以证明，在一个经济体发展起飞阶段和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以前的发展阶段，前三项最容易形成明显的支撑力。一旦进入新时期，改革大政方针定了以后，经济建设为中心，开始有了分权。现在从源头来看，过去称为盲流的不再受管制形成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可以进城打工，劳动力潜力空间打开以后，比较优势体现在我们劳动力低廉在竞争环境里面，开放环境里面支持我们一路走到制造业的发展变成世界工厂。一旦有了市场经济环境的发展，低价变高价，无价变有价，就展开了生龙活虎的发展过程。深圳在没有法律的环境下，认为非做不可，地皮跟市场招牌，各种要素的流动，支撑的是我们整个的一轮又一轮的发展。
城镇化、工业化在这个发展过程当中，体现出超常规的增长特点。我们的资本一开始严重匮乏，但是有开放外资进来，进来的不光是资金，而且带来的是管理和技术，培育了我们本土的原始积累过程。走到现在我们民间资本已经非常雄厚了，不光是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的资金合在一起，大量资金聚集在一起追逐可投资的项目。他们的支撑力在明显滑坡，原来做贡献的，现在掉头向下，慢慢变成了拖累。我们的劳动力，这几年听到的，最多的招工难、用工贵，业界称为民工慌，这是我们粗工、壮工、农民工越来越有条件高工资待遇了，这就是我们说的农民群众生活水平提高，中国社会进入中等收入阶段还在节节攀升。
我们无可挽回告别了刘易斯拐点之前的低廉劳动力成本的存在。现在低廉劳动力的竞争优势离我们远去必须腾笼换鸟，必须凤凰涅盘。这个支撑力下滑的同时碰到中国人口结构的问题，未富先老，人口政策在调整方面又滞后，这就形成了新常态，何出产生的新特征，这是重要的因素。
土地和自然资源发展到现在，实际在进一步运用起来的综合成本越来越高。大家都知道北京几年前碰到征地拆迁补偿是大难题，一平米的拆迁必须给5倍商品房，否则过不去的，全国范围关于征地补偿出现极端的不良事故。中国城镇化还要往前走好几十个点走入低频发展空间。
我们的资本虽然充裕、雄厚了，但是找不到合适投资对象，到一定阶段常规投资边际效益递减普遍发生。这三个支撑力下降的同时，后面两项就是引领新常态供给侧，紧抓不放全要素生产率的来源，学术主要强调科技，前面三个要素投入可以算出贡献率，但是多出一块说不清楚的、很难量化的就是科技。邓小平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不是传统三要素，劳动力、劳动对象、劳动工具，又加一个要素，不是做加法，是做乘法。过去认为的三要素要有一个乘数放大。
现在我们要抓住科技创新不放，传统制造业，包括咱们纺织行业，其实都面临这个问题。怎么样真正升级换代，你是非做不可，升级换代抓住的不是前面三个要素，现在死抓科技创新。但是科技创新，怎么样打开这个创新空间，必须要让人的积极性发挥出来。光靠行政手段做不到的，人力资本怎么培育出来，带头的创新人才，政产学研互动，一直到生产一线创新空间怎么打开，需要制度环境，需要合理的激励兼容的机制，这又是我们的难题。
现在我们的科技队伍，实际上人数相当可观，投入年年增长，专利数，论文发表数节节上升，但是我们国际比较的，综合科技竞争力上不来，领军人才迟迟出不来，这是钱学森之问。你看看最近科技界的乱象，把官场规则套到教授头上，以至于总理不得不发声，要砍掉这方面的繁文缛节，国务院发国办文件，要整顿这个现象。你要落实每一个人身上，放在科学创新上。现在你要取得课题经费，头疼的是怎么报销，老师让研究升在楼道里处理报销的问题，处理表格的问题。这些问题从局部可以看到全局。中国全要素生产率，要真正把它释放出来，抓科技，后面跟着抓制度供给。整个的制度环境，制度供给，在某种意义上，高于科技，你抓住它，真正符合科研规律，调动我们创新者的积极性，内在潜力活力释放出来才会有新局面。这就是所谓供给侧改革和机制铺垫性的理解。
后面我简单汇报一下五中全会之前我们得到中财办一个内部课题明确要求，当时是保密的，现在过了保密期。怎么完善供给侧的环境与机制，激发微观主体潜力与活力，在新常态中打造新动力的分析认识。这方面的研究，我们给出了三大层面的看法。
第一层看法，必须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的宏观调控，必须注重理性的供给管理，我们做了一系列决策者一听就明白的论述，中国二元经济，要解决好三农问题，中央要求精准脱贫，要说出这些人是怎么致贫的。干部队伍上去，动员让他们搬下来，在新村要稳住，不能出现过去出现的时隔半年一年又跑回去的人。有的人因为在很长的时间段里面，在生产方面做努力，但是门路总打不开，必须有专家指导找对生产门路。有的因为因病致贫。必须把城镇已经有的大病统筹制度在整个农村覆盖，一直覆盖到穷乡僻壤，而且有应急辅助制度。
其他的区域问题，我们的民生和绿色发展的应对雾霾挑战的环境治理问题，我们的科技发展怎么样真正形成走创新国家之路这方面的通盘方案的问题，经济社会转轨中改革，怎么支付改革成本的问题，还有我们国防重点建设，无一不是摆在我们面前要明确形成有效供给管理的思路的具体任务。
所以这个层面，基本结论就是，在我们过去已经有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总量调控、需求管理的旁边，一定要坚持有所区别对待在三农社会保障、节能降耗、生态保护、支持深化改革、国防等领域，运用结构性对策加大要素投入的力度和促进相关机制创新改进，就是通过供给管理加强经济社会中的薄弱环节，增强国民经济中的有效供给，特别是制度供给，这样形成可持续发展的支撑条件，并且适应激发微观主体活力，增强经济发展动力的环境建设客观需要。我们认为这个关系到以后在中国和平崛起过程中怎么样持续增强我们的国际竞争中的综合竞争力和发展后劲。
所以要把供给管理摆在长期视野中，这里面是从追赶到赶超后来居上的走在前面了，是超常规发展，守正出奇，必须认识适应尊重市场经济的规律，无别他路，还必须注意到出奇，掌握中国特色国情的个性和发展道路的个性，政府怎么样更好发挥作用，一定要在这里面应对非常复杂的理性供给管理的人文，这样才能更好发挥政府作用。
在这一层面说理性的供给管理，第二个层面，要进一步突出某些特定国情之下的有个性的约束条件，再引出战略思路和战略分析。我们提出三个明显的国情约束，中国发展到现在胡焕庸提出的问题。在东南半壁只有36%的国土聚集中国人的96%。当时整个人口规模是4亿，现在上去了10个亿，基本格局没有改变，国境线在调整，36的比重稍有变化，人口从96变成94（百分比），你要考虑中国大量的流动人口，压力还是东南半壁。这个情况今非昔比，又上来差不多10亿人，这个情况在全世界没有可比性，美国版图和中国差不多，总的人口的规模是中国的零头都不到，3亿人。中国13亿人左右，在东南半壁，这三分之一多一点的国土上，这几十年，越来越随着收入增长，大量的耗用资源能源，这是半壁主要承担的压力。第二重是这几十年的粗放发展，带来了非常明显的资源环境的压力。第三重，现在看清楚中国以煤为主，别无选择，在很长时间段内，整个基础能源的供应，摆脱不了以煤为主，我们用的电，企业用的电，80%是煤烧出来的火电，煤的开采运用中，环境压力特别大，清洁使用难度特别高。合在一起的非常之局，突破我们承受力临界点的雾霾有很大的关系。雾霾的危机，对我们产业，对我们以后的竞争，它影响的压力，不破解是没有出路的。非常之局要用非常之策破解的历史考验。
第二个是中等收入陷阱历史性考验。有人说这是伪问题，甚至有人说这是敌对势力打压中国的概念陷阱。世行专家2006年提出来的是依据统计现象，但是统计现象没有依据推翻的话，揭示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中国人必须居安思危，防患未然，处理不好，跌入陷阱一蹶不振几十年。
第三个，我们走到了允许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怎么真正解决走向共同富裕的严峻挑战摆在面前的阶段。邓小平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要走向摆脱贫穷的致富的境界，一定不可能齐头并进，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走了一段发展道路以后，咱们看邓小平年谱，他有生之年最关心的事，发展起来的问题不比不发展少，怎么遏制两极分化是关系到改革成败的问题。基尼系数在4.3高位很多年了，后面关联的收入两极化后面的公平正义不能够有效实现的问题，这就更有杀伤力了。收入分配、财产配置，人人都不满，整个社会必须承认这方面公平正义机制远远不到位。紊乱的问题，后面跟着各种各样影响我们社会持续发展的公平体系公信力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发展潜力就不可能释放，空间越收越紧。
问题导向，怎么解决问题战略思路上全面跨入小康，跨越中等收入陷阱。2020年改革取得决定性成果，才会有后劲，我不认为十三五是一个指标，全面小康旁边匹配一个更具有艰巨性质的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有的前面的经济体，到了下游再回去，中国加上改革创新跨越这个陷阱，20年左右的时间，要进一步提升我们的硬实力和软实力。
第三个层面，我们基本的建议，明确提出怎么样解除供给抑制，放松供给约束，这是提高我国经济潜在增长率、变微观潜力为发展活力的关键所在。改革开放，改革是市场性趋向，开放是倒逼我们的改革，都是从制度供给开始的系统工程的打造。现在我们的改革取得成就的同时，必须承认进入了深水区，攻坚克难任务非常艰巨。现在看到的供给因素，人口红利下降，劳动力成本上升，土地制度怎么和市场制度对接，自然资源利用和开发过程中的，粗放的，甚至挥霍式的耗用的情况不可持续，也越来越不能忍受，金融压抑明显，对实体经济的多样化融资和升级换代支持不足。我们的教育体制的扭曲、僵化，科技创新驱动弱。政府职能改革说了这么多年，现在再往前推进已经非常困难了，很多事就是改革空转。
从思路上提出建设性的看法，我们研究的新供给经济学首先是改革经济学。要立即调整人口政策，从控制人口数量转向人力资本战略。五中全会看到了给出新的安排，放开二孩，今年已经进入实行期。我们要密切跟踪，一年以后要有新的举措跟上，往鼓励生育的方向调整。
积极推动像重庆地票制度的土地改革，动真格的试点。
金融改革的方面2015年有一系列的进展，要继续推进。资本项下可兑换，一方面要审慎，另一方面改革的步伐不能停。什么时候我们自己主动拆防火墙，一定要具备抗风险的能力。
我们企业经营活动方面怎么松绑减负，最主要的问题，坚持减税的同时，理性认识到只可能是结构性减税，不可能是全面大规模减税，中国的税制必须是现代化，处理有减少有关增的问题。企业方面，真正的负担，综合成本越来越多的是税外，非税收的真正问题一定要破解。过多乱收费，以及我们五险一金社保的收费，寻租的综合收费要进行配套的措施进行改革。
我们提议往前看进一步简政放权，行政审批制度改革一定要考虑结合大步制和扁平化，对行政进行伤筋动骨的改造。整个架构上能不能推出横跨越两届政府推出实质性的改革。十九大离我们越来越近，大步制改革和扁平化才能真正推动政府职能转变。
中央政治局有明确增加有效投资的指导意见，什么是有效投资，一定要有制度供给，供给侧的制度供给，机制创新有一个PPP，政府和资本合作。过去我们体制内强势的官员认为，应该做的事，要一个科研报告，大笔一挥就可批，失误找不到追责机制。科研报告是一个铺垫，所有的项目带着科研，政府、企业、咨询等大家一起做项目识别筛选过滤，走全阳光化的体系，合作各方看完合同文本自愿签字才能进行施工。这样就可以极大的提高有效性。这些都是我们供给侧的潜力空间。
去产能一定要更多的让市场通过优胜劣汰，全面可持续的，把公平竞争中不能维持的落后产能、过剩产能排除出去。
纺织行业的情况，调研很不够，我觉得纺织是不是作为典型的传统的产业，它现在更多的要利用供给侧改革这样的机遇，化危为机，在这方面把我们可以调动的所有潜力空间争取用足，而且要把有关的供给侧创新的政策给出的空间用足。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现代化进程到了关键时期和历史性的考验关口，必须在原来已经有的需求管理的基础上，更好抓好供给管理，特别是制度供给管理为核心的全面改革。
改革的着眼点落到市场经济层面，千千万万微观主体的潜力活力得到释放，托举中国经济潜在增长率，对应中高速增长平台时间越长越好的升级版，这样的加快增长方式的转变，也就是贯彻三步走现代化战略，直指全面小康以后的中国梦。这些看法汇报出来请在座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14:35
孙淮滨：非常感谢贾院长对供给侧改革的理论、政策，包括他们研究院的成果，以及政策建议，给我们纺织业提出一些建议，非常感谢。下面我们有请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主任潘建成给我们做报告，大家欢迎。
潘建成：尊敬的王会长、杜会长，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企业家朋友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实际上是围绕供给侧改革来探讨整个宏观形势、行业形势。刚才贾所长作为供给侧改革方面的权威专家，为大家做了非常精彩的演讲。我今天主要讲三个问题，第一个是如何理解当前的经济形势，第二是如何判断2016年的经济走势，第三是如何理解和推动供给侧改革。
那么这三个问题，要想在20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原来主办方说，要不要搞一个PPT，我说不要，这样的话我可以更加精准的把握时间，把我想说的最重要的内容给大家报告出来。
当年全年的经济形势数据还没有出来，我今天谈到的只能依据已经公布的截止到目前的一系列的数据来谈。但是我感觉，根据已公布的截止到目前的这些数据，基本上能够把当前的形势看明白，也大体上可以把2016年的走势，大概轮廓也能看清楚。那么当前的形势是什么样的？我们说最近有两个方面的数据，让大家感觉到很担心，一个是PPI连续46个月同比下跌，这是历史罕见的，几乎看不到历史上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么第二个就是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利润1-11月，下降了1.9%。我们想其实2013年增长了12.2%，2014年增长了3.3%，已经有比较大幅度的下滑，那么到了2015年下降1.9%。这两个事情是大家对于当前形势感觉到最有压力的地方，PPI持续下跌，而且目前我们看到似乎还没有见底，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的迹象。那么利润同比下滑也没有明显改善的迹象，但这两个问题其实是相关的。因为价格跌，有一些成本是刚性的，比如说人工成本。所以你的利润增长下滑，也不太容易被遏制，这是大家对当前形势比较忧心的地方。
但是我想说，其实宏观一点来看，我们可以看到，运行到今天的中国经济，其实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第一个不容易在哪儿呢？我们看到增长率是在往下走，从7以上到了7以下，但是增量是保持稳定的。也就是说从2010年-2015年，这5年，你可以看到，增量一开始3年是递减的，2010年比较高，2010年增量4万多亿人民币，今年GDP比去年增加的那部分，2011年下降了，2012年更进一步下降，增下降了，到2013年，虽然说2013年的GDP增速比前些年都低，但是增长量回升了，2014年继续回升，2015年没有数据，但是从数据来看，增量是稳定的。
我举一个例子，假定2010年年收入是11万，09年是10万，增加1万，增长率是10%，2011年增加了9千块，但是增长率都不到9%了，2012年增加了8千块钱，你的增长率已经不到8%了，2013年、2014年、2015年继续增长，而且2015年的增量比上一年增加了1万1千块钱，你的年收入增加了1万1，你的总收入达到15、6万，但是你的增长率已经低于7%了，已经最低了。我说的增量出现了下降，然后又回升，这样一个形势非常不容易。如果换在我们个人来说，其实一定程度上会觉得很欣慰，我现在每年增加的收入超过了一万，只不过增长率是在下降，这是我觉得的第一个很不容易。
第二个不容易在哪里？虽然我们增长率在下降，但是放在全世界比，依然是非常高的，可以这么说。美国是发达国家里面最好的，不到3%的增长，欧洲、日本徘徊在1%左右，很艰难。那么发展中国家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巴西、俄罗斯，2015年增长肯定是下降的，是负增长，估计负增长的幅度在负2-负4，甚至负5%之间，这是巴西和俄罗斯的情况，南非正增长2%左右，我们的邻居韩国也只有2%左右。放眼世界你去找，超过6%的你能找得到吗？只有一个印度，估计印度2015年超过7%。但是印度人口跟我们差不多了多少，但是GDP总量只有我们的五分之一左右。所以说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中国目前保持这样一个增长，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
第三点，我们怎么认识这个形势呢？虽然我们增长率在下降，但是就业情况是稳定的。我们的调查失业率是稳定的，5.1%左右，甚至还有下降的趋势。当然有一些不均衡，我们说城镇户籍的和非户籍不太均衡，大学生和农民工不太均衡，这是结构的问题，但是总的失业率是稳定的，地区也不均衡，东北地区失业率高一点，但是依然是可控的。这是第一个问题，当然这里面有很多背景的，我没有时间细讲，比如说人口结构的变化，产业结构的变化等等。
第二个问题，城乡居民的收入增长是稳定的。从我们前三个季度的数据来看，它的增长速度还超过了GDP的增速。而且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的水平在持续改善之中，医保和养老保险的覆盖率不断提升。所以这一切，我们知道这些反映民生的指标，实际上它依然在改善过程中。所以从这些角度上来看，我们为什么要那么过多担忧经济增长的下滑呢，这是我说的第一个问题，怎么来认识当前的形势。
那么再深入来看，我想说增长的下滑是平均概念的下滑，背后是巨大的结构变化。那么在今天中国，此时此刻，我们分析形势不能仅仅看平均数，有的时候你看平均数，会让你迷失方向为什么？在你的面前放两桶水，一个是100度，一个是0度，一个脚在100度，一个脚在0度，你是不是很舒服，因为平均水温是50度，50度是很舒服的温度，这是巨大结构的差异，中国出现了越来越大的结构差异。这个时候，我们看到平均指标下滑的背后，一定要深刻分析结构差异。
首先结构差异就是消费贡献在增强，投资的贡献在减弱。它的背后还有一个就是出口的依赖减弱，内需动力在增强。我前面说今年不容易，其实还有一个不容易是什么？大家都看到了，刚刚海关公布的进出口贸易数据，下降7%，出口也下降了，这是金融危机以后没有发生过。在这样一个苛刻的外部环境下，我们还能保持目前的增长，是很不容易的。说明我们更多的靠内需，而内需又靠消费需求。我们看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相对来说增长是平稳的，跟投资持续下滑相比，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是平稳的，意味着消费的需求是稳定的。大家知道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反映的是商品的消费，我们今天服务性的消费增强更快。表明消费的动力在增强。
我说的服务性消费增长更快，我可以举纺织服装的例子，大家看到最新的CPI的数据，纺织服装CPI是正的，2.7，全面的CPI是1.4，纺织服装是2.7更高的是服装加工，你要定制服装，或者是什么。这种服装加工的费用，它的物价指数是五点几，价格是需求的信号。价格上涨幅度高，意味着这方面需求强劲，光服装这一点反映向需求方面拓展。今天的形势就是很多产业都与服务业进行融合，我相信包括纺织服装也是一样。这是我说的第一个，消费与投资的关系。当然投资里面也有结构分化，投资里面，投资增长比较快的，一个是农业，还有就是基础设施，还有就是民生工程，教育这方面的，还有就是现代的生产型服务业，比如说IT服务业，比如说科技服务业，比如说商务和租赁行业。而传统的那些服务业，比如说批发零售贸易，餐饮，还有比如说交通运输等等。这些方面的投资增长，其实并不是那么快的。
从投资，从消费我们都看到了结构的分化和升级，消费越来越成为推动增长的动力。那么从产业结构我们也可以看出来。最近5年来，2010-2012年，第二产业增长明显快于第三产业，到了2012年差不多。2013年开始，第三产业增长快于第二产业，也就是那一年第三产业的比重首次超过了第二产业。那么这两年，2014年，2015年，这样的差距在拉大。服务业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明显增强了，尤其是我刚才说的现代服务业。当然也包括一些消费结构升级带来的生活性服务业。我们知道实际上消费结构升级的典型标志就是服务型消费的比重上升，2015年的票房收入增长好像接近一半还是超过一半，增幅是非常可观的。旅游的收入增长15、16左右，持续4-5年，非常可观。保险的收入也是快速增长，这意味着整个消费，整个产业结构，都在变化。但是现在最难受的是什么？煤炭、钢铁、化工、有色、石油这些行业。这些行业你仔细看，消费持续下降，产能过剩越来越严重，利润不断下滑，甚至像钢铁濒临亏损，全行业濒临亏损的边缘。
你仔细看你会发现，这些行业无一例外都是资源型行业或者资源密集型行业。刚才我说的那些行业，发展比较好的是与消费相关的行业，或者与产业结构升级相关的行业。所以说这样一个分化，在今天非常非常明显。那么这个分化又体现在地区上，我们看到非常痛苦的地区，比如说东北、山西、西北的一些地方。为什么现在非常痛苦？为什么增长率下滑比较多，因为他们依赖的就是资源密集型的产业。但是你看到东部这些发达地区，像广东、江苏、浙江，包括上海，增长相当平稳。
那么你看到一些地方，依然有较快的增长，比如说重庆、贵州，还有中部的安徽、江西、湖南、湖北。所以今天中国的区域，呈现出这样一个三种现象。严重依赖资源的这些产业地区，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而东部技术密集型产业比较集中的这些地方，呈现出比较平稳的向高端迈进的这样一个走势，那么中部，包括部分西部，那些承接东部产业转移比较有效的，速度比较快的地方，尤其是像重庆这样的地方，增长依然相当快，重庆是一个典型，它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两个重要的产业集群汽车和电子。汽车产量是全国老大，你们知道吗？中国的汽车产量，最多的不是一汽，不是二汽，不是上海汽车，也不是广州汽车，而是重庆汽车。每年超过了一百多万辆，全球最大的笔记本生产基地在重庆，我们要看到这样的分化。
我们要总结当前的形势，总量增长在回落，但是结构分化明显，而分化中有优化，有升级，有提高。所以解决中国今天的问题，关键不是解决总量，而是结构。
下面我谈谈2016年的走势，从目前来看，2016年经济下行的压力依然非常大，第一国际经济的压力，我们通过很多研究，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基本上可以说，2016年，国际环境很难说比2015年能好到哪里去，那么2015年已经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压力了，如果2016年好不到哪里去的话，那么这个压力依然是存在的。
那么第二个压力是什么？房地产市场的调整，没有结束。房地产库存依然在增长，消化这个库存非常艰难。而房地产又是与非常多行业关联密切的，所以对我们2016年来说，形成了比较大的压力。
那么第三个就是产能过剩，产能过剩是非常复杂的问题，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们说化解，为什么化解不掉，有很多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一边化解，一边新增，比如说电解铝，比如说钢铁就是这样情况，背后有非常复杂的原因。
那么第四个，其实我想在这里说，影响经济最重要是的信心，包括消费者的信心，包括投资者的信心，股市的波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种信心。领导人说信心比黄金还重要，我觉得今天必须重提这句话，信心非常之重要。
当然我想说，鼓舞信心，我们要看到，我们有回旋的余地，有增长的动力，而这个动力，我认为第一个是，我们有一系列政策的滞后效应在2016年会释放，包括财政、货币政策的滞后影响，一定会在2016年有影响。因为我们降息降准那么长时间了，滞后性企业财政费用会减轻。简政放权，双创推进，这些政策和改革举措都有一些滞后性，我们相信在2016年会有推进。
还有就是，我们已经布局，已经开始启动的，逐渐启动的一系列重大区域战略，国家战略，在2016年会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带动作用会更加增强，比如说京津冀，比如说长江经济带，总书记去重庆也开了长江经济带的会，“一带一路”，亚投行正式宣布成立，还有供给侧改革，供给侧改革也会推动经济增长。
所以总体上来讲，我预计2016年经济会延续L型走势，你很难说2016年会出现回升，这个压力是很大的，但是你说2016年继续明显下降，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在这样一个，我们主动支撑和巨大压力之下，保持一种动态的均衡，这种可能性更大。要保持这样一个均衡，除了我前面说的那一系列有力条件以后，就是我说的第三个问题，供给侧改革势在必行。
贾康从理论上全方位的介绍了供给侧改革，我从更小的一个角度，他指的是更长期的，我从相对比较短期的角度来解读供给侧改革。可能对于我们解读当前的2016年的政策，会理解的更深刻。但是我非常同意贾所长的意见，整个供给侧改革是立足长远的。
那么供给侧改革的背景大家或多或少知道，历史上，供给学派的兴起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美国，当时发生了石油危机，美国石油价格暴涨，带来整个通货膨胀，而美国当时还有一个政策，美国的企业需要给员工，如果通胀，生活费用上涨，员工工资需要上涨，是连带的。这样企业成本进一步上升，本来原材料、石油成本上升，工资上升，所以企业成本急剧上升，从学术上导致了供给曲线左移，供给信心丧失，没有供给信心了。当时的供给学派，以及后来采纳供给学派意见的里根说，里根经济学，首要大面积、大范围、大幅度的减税，减税的结果是最快的，很快就减轻了企业的成本，因为在那个环境下，用需求侧刺激不管用，越刺激通胀越高，企业的成本越大，企业更不愿意生产，出现滞胀，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从供给侧这个问题得到有效解决。
中国目前的供给侧改革是它的源头，中国目前供给侧改革，它的意义和它的内涵远远超过这个，但是核心思想，我觉得是近似。什么思想？改善供给环境，提高供给的水平，提振供给的信心。怎样改善？我们现在说，2016年很重要的工作去产能，去库存，降成本。这些都是改善供给环境的，坚决让那些僵尸企业死掉，那些同类的企业才有更好的活的环境，如果有那么多半死不活的企业受到一些补贴勉强生存的话，那么谁都活不好。
大量房地产库存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消化的话，对整个经济是严重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如何采取有效的方法，化解房地产的库存，就可以改善供给环境，降成本就更加直接了。我们说降成本有降税，其实刚才贾所长说的非常对，不仅仅是降税而且是降费，要减少很多非税的收入，非税的收费，还有就是五险一金为代表的社会保障，如何有效减少这方面的比重，可以非常直接减轻企业的成本，当然还有融资成本，还有简政放权，减少交易的制度成本等等，全方位的降成本。使得我们的供给曲线能够右移，也就是说在同样的市场价格情况下，企业愿意生产更多的产品。供给信心提升，当然我们这个供给，结构性改革，还包含着，不仅仅同样的供给曲线右移，而且结构升级，质量提高，我生产质量更高的产品。
总体来讲，我认为供给侧改革和需求侧管理，为什么我们在这个时候提出供给侧改革？其实也是因为和美国当年的情况有类似的情况，当时美国解决石油危机，用需求侧解决不了，那么今天的中国，我们面对这样的一场经济的下滑和巨大矛盾不断凸显，我们用过去常用的需求刺激的办法也不管用了，甚至更加有害。通过不断刺激三架马车，其实三架马车真正能刺激的主要还是投资，消费能刺激一点，比如说家电下乡等等，但是不治本只治标。投资的刺激，带来的是档期的需求，未来的供给，使你产能过剩更加严重。所以这套方法都不行了，需要的才是从供给角度解决问题，这是根本的思路。
这个里面，我个人认为，供给侧管理和需求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层次的问题是什么？是长期和短期的问题。这是最根本的，就是说我们考虑问题，是着眼长远，还是马上就要解决。过去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总是对经济增长表示担忧，总是担忧，担忧，你就得想办法解决。所以你就得刺激，那么这种从长期的角度来看，你总是这样担忧是没有用的，你天天救火，火永远是救不完的，所以必须构建一个长期可持续的发展态势。长期可持续发展态势，你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你要找到问题的关键，你的本质，中国经济目前问题的关键和本质是结构，前面我刚才说的，结构的分化，表明问题出在哪里是结构，化解问题的办法也是结构，需求侧往往是总量，供给侧才能针对性的解决结构问题。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供给侧最核心的是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其中最核心的就是提升你的创新能力，真正的创新能力的提升，是和短期行为必须要一刀两断的。如果整天山寨，你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创新能力的。所以你一定要告别山寨，一定要真正原创，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咬牙坚持挺过去。
讲到最后，我觉得，对于中国经济的形势，其实心态非常重要，这个心态就是，我们得有耐心，我们认清了当前的形势下不会出大事。首先不会有大量的失业，局部性的失业是有的，可以采取针对性的办法。中央是有底气的，国家的财力是很丰富的，我不是说地方的，而且我们有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国有企业的大量的财富，这些都是国民的，这些资源是可以动用的。目前我们物质保障水平，1997、1998年纺织那种情况，失业了没有多少可以保障的，那时候社保不太完善。现在我们最低失业保险金，最低生活保障已经不错了，有比较好的基础了，加上中央这么强调社会政策托底。还有一个原因，人口结果在变化，劳动人口在减少，需要就业的人在减少，所以不要太担心增长下滑。我们要利用这样的时机咬紧牙关，把供给侧改革推到底，不要急。
当然，我觉得这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点，整个国民心态和素质要提高。我特别高兴看到十三五规划里面，十八届五中全会的发展理念有一个目标，提升国民素质。我觉得太重要了，这是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为什么大家着急？因为大家对速度的依赖和幻觉已经形成了。最近我看到网上有一个照片，一个救护车被一个占用应急车道的私家车挤到护栏上，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那么急，我们能不能慢一点，把问题解决了，让每个人都开心一点。好，谢谢大家！
15:15
孙淮滨：谢谢潘博士，他的演讲很有风格，侃侃而谈，而且信心满满，对供给侧改革的理解也非常到位，非常感谢！既有压力，关键是还要有信心，心态很重要。下面请中国工商银行总行信贷与投资管理部副总经理杨海涛，有请杨总。
杨海涛：尊敬的王天凯会长和联合会的各位领导，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非常荣幸工商银行能来这里参加咱们的论坛。我想供给侧的改革是中央经济会议确定的我们十三五规划以及未来我们的经济工作的核心问题。我们联合会把供给侧的改革，作为我们这次论坛的主题，也是非常具有重要意义的，我想结合我们工商银行实际的工作，从三方面对供给侧的理解与大家做一个交流和汇报。
首先我想谈一下宏观经济的情况，因为刚才潘主任已经讲过了，我这些数字是我们从不同渠道里取得的，最终的官方数字以潘主任的数字为准。
任何一个行业的发展，都离不开对整个宏观经济的分析，我想2015年已经结束了，大家回首2015年的情况，应该感到我们2015年面临的整个经济的形势还是非常严峻和非常复杂的。那么我们习惯上来分析经济增长都是通过三架马车理论进行分析的，投入、消费、进出口。
那么2015年的情况，因为现在我们拿到的数字有的是11月份的数字，我们感觉从数字上来看，压力还是非常大的，我们的GDP的增长从高位的16、18，两位数的增长，到我们目前6.9、7左右的增长速度，应该说增速明显下滑，而且与我们最高的增速比起来基本上损失了一半。
那么具体来看，我们的投资在前11月份，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累计完成额也就是10多一点，这个数字应该说是从2001年以来，也就是15年以来最低的增长率了，这是从投资来看的。投资这么低，其实主要是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是我们的制造业，我们的制造业在去产能的情况下，发展的速度比往年降低了不少。第二从房地产来看，我们的房地产在去库存的时候，发展也减慢了很多。我们认为制造业和房地产是去年经济GDP降速的核心点。
我们再看看消费，前11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幅也延续了08年以来下滑的态势。进出口，除了进出口总额下降，我们出口也是负增长，这是多年以来我们外贸领域罕见的情况。
综合来看，我们投资、消费、进出口，三项指标都是向下走的，所以简单从数字来看，我们2015年的经济形势是非常严峻和非常复杂的。
那么我们GDP2016年很多机构都在预测，有的说我们在7，有的说7.5，甚至有人说是6.5，有的机构做压力测试的时候，把GDP放到了5.5%。各家都各家分析的角度，可能不太一样。我想我们现在的经济，最大的问题，不是总量的问题，我们的总量，我们的产能，我们的生产能力，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们现在出的问题是什么？我们出的问题是结构上出的问题，我们感觉是结构上出了问题。具体我们感觉，是在供给端、需求端、资金端、价格端，我们感觉这四方面在结构上不是很理想。
首先我们看供给端，就工商银行来看，我们所服务的企业种类繁多，应该说是我们工业领域中的所有行业，我们都有所涉及。从工商银行自己内部的企业数据来看，目前我们绝大部分的行业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比如说我们拿一个很简单的指标，大家通常认为，如果一个行业的产能利润率达到70%，甚至70%以下，那么这个行业就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拿这个指标衡量我们的行业的话，应该有不少的行业都在70，甚至70以下。
再举个例子，我们的房地产，我们银行界是否过剩有一个很主要的指标来衡量，就是去库存化周期。拿一个区域所有的库存房地产的面积除以每年能销售房地产的面积，如果这个比值大于2，也就是你用2年的时间把库存销售出去的话，我们认为这是临界点，超过2年，你这个区域房地产就存在过剩的问题。那么从我们所收集到的大部分的城市房地产的这项指标来看，有很多的城市，这个指标也非常不好。有的是6年，甚至到8年。意味着未来6-8年，这个城市不用造任何的房子，把库存才能消化完。所以从供给端上来看，我们感觉不是一两各行业出现了总量供给过剩的问题，而是很多的行业都面临着产能过剩的问题。
那么从供给端的另一方面来看，我们又感到和企业打交道的过程中，很多产品，特别是一些高端的产品，比如说发动机、机器人、特种钢等等这些生产不了，绝大部分是进口。比如说现在国内发展最快的高铁，高铁应用最多的我们的轮毂，我们的曲轴，这些产品，目前我们国内还是无法生产，大部分的产品都是来自于德国的技术，通过德国生产进口。我们低端产品严重过剩，高端产品面临需求不足，或者产能不足的问题。这是对供给端结构既存在过剩，同时也存在短缺的问题。
那么我们再看需求端，首先从内需上来看，刚才的数据已经表明了我们的内部的需求增速上是放缓的，消费这一端的改变其实比供给端的改变更难，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消费习惯，而这个消费习惯一旦形成，很难进行改变，这是一点。另外就是目前虽然我们国家在社会改革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是我们毕竟在医疗、教育、养老等领域的改革，还有待进一步的深入，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使老百姓愿意有能力消费。所以从内需这块，还没有完全激发老百姓进行消费的欲望。
那么从外需来看，近期我们感觉美国的经济是有所恢复，但是与我们主要进行外贸业务的比如说欧洲，我们亚洲的日本和韩国这些东南亚的国家，它的市场发展还仍然比较疲软，我们靠对这些领域大规模的出口目前还受到限制，特别是我们的市场经济国家的地位，还在很多地方，很多的国家，没有被认可，这也是妨碍我们中国企业走出去，或者对外进行贸易的一个很核心的问题。
再有，涉及到外需方面，我们感觉从工商银行的一些统计数字来看，很多的制造业，特别是外贸端的制造业的企业的员工的人工成本，这几年在飞快上升，如果拿我们广东、深圳地方的我们外贸企业的人工成本跟我们东南亚的一些国家比较，比如说越南、泰国、印尼、马来西亚等国家，在人工成本我们已经不具备优势了，这也是导致我们对外出口有所疲软的一个原因。所以在需求端我们感觉，无论是内需，还是外需方面，我们面临着一定的压力。
第三部分，我们感觉结构上失衡的是资金端的低效运转。一部分是金融系统资金在运用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的资金，我用的是避实就虚，金融资金在进行业务拓展的时候，2015年形势不是特别好，特别是好的企业，好的项目在选取上，银行遇到了很大的问题。也就是说往年我们感觉有很多好的项目，好的客户，我们愿意提供融资，但是在2015年的情况下，我们感觉满足银行信贷准入要求的好的客户，好的项目比前几年明显减少了。
那么导致银行必须把它的信贷资金，一部分如果投不到实体的时候，要用到其他的地方，比如说同业。我可以跟金融机构做同业的借款，同业的拆借。那么这部分的资金，实际上是没有进行实体经济的，也就是说这部分的资金，没有实际支持到我们的企业，没有实际支持到我们的项目上去，那么这是一个在避实就虚一方面的理解。
另外银行有时候为了扩大信贷规模，因为银行必须有一定的规模增长才能产生它的效率，才能产生利润，银行如果没有好项目，会做票据的业务，票据业务实际上是周转，说白了就是银行体系内资金的周转，表面来看贷款额度用了，实际上这部分钱并没有真正用到真正的实体上。资金端，2015年有资金的避实就虚的情况。
资金端存在低效投资。我们的好的客户好的项目比以前减少了，很多银行的资金，或者金融机构的资金，为了保安全，因为现在经济下行的时候，银行面临资产质量的压力非常大，不良额，不良率上升，银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把资金投到更安全的领域。什么是最安全的领域，在中国最安全的领域，或者比较安全的领域，当然就是一些跟政府相关的。比如说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现在我们对外披露的政府融资平台大概10多万亿，有说16万亿。这部分资金虽然在解决民生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从资金的运用效率上来看，效率并不是很高。所以我们说在资金端存在低效投资的问题。
第三也存在低效经营。今年有一个新名词：僵尸企业，国务院发通知2016年重点解决僵尸企业，什么是僵尸企业，目前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但是至少我个人理解，所谓的僵尸企业，就应该是失去了自身造血功能的企业，而且还需要通过政府补贴或者资助的办法维持企业运营，这部分企业，我个人认为是一个僵尸企业，最核心的是这种企业，已经不能靠自身的运营，自身的造血维持它的经营和发展了。那么这部分的企业有多少，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这部分企业的数额，我相信应该不会很少，这是我们感觉资金端运用的低效。
第四方面是价格端。我想大家最关心的是价格端，就是大家讲的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这里面要谈到一个基本情况，对银行来说，定价到底看什么，最核心的一点，银行或者信贷资金的定价，是跟风险相匹配的，高风险、高收益、高价格、低风险、低收益、低价格。那么在经济下行的时候，很多企业经营不良，或者运行效率并不高，对银行来说，它就不是非常好的企业，或者我们认为它是有风险的企业，对于有风险的企业，银行肯定通过提高价格，通过溢价弥补将来贷款出现不良时候的损失。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个价格是风险的真实体现。
去年相关机构也做了一个调研，因为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实际上是国务院去年非常重视的也几次调研，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据我们了解，有关部门对融资难、融资贵做了一个深入调研比较报告。银行的信贷和银行的贷款只是诸多融资品种中的一种，融资其实还有很多个，比如说有理财、有信托、有保险，有很多的资金。那么那份调研报告的结果，我记得银行信贷资金和其他资金比较起来，相对来说，价格还不是很高。因为商业银行，银监会对价格这方面有明确的规定，上浮利率多少，都有明显的规定。而一些其他领域的资金，可能是导致整体融资贵的主要原因。比如说信托资金，据我了解，房地产不好的情况，一个房地产企业要拿到融资的时候，价格能达到15%，甚至18%，这个价格是非常高的，这里面融资难、融资贵，既有银行对风险的选择，也有企业对融资渠道的选择。
那么2015年，无论是政府，还是商业银行，对融资难、融资贵都是非常重视的，大家也知道。2015年连续下调贷款的基准利率，工商银行也算了一笔账，我们下调以后，工商银行通过降低贷款利率导致的减少收益大概应该有500亿左右。这个收益实际上就反哺给了我们融资企业。所以在解决融资难、融资贵的时候，银行也在发挥一些作用，特别是工商银行作为国有银行，因为有社会责任，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定价还是比较合理的。
另外对小微企业，无论是国家，还是商业银行，包括银监会，对我们的规定，在价格上都有所限制，不能随意提高价值，而且要支持小微企业的发展，提出三个不低于，新一年对小微企业发放的贷款不能低于往年，小微企业获得贷款的通过率不能低于往年，这些都是商业银行支持小微企业的特殊规定。在价格端，银行通过自身的管理方面的更新对我们的企业提供合适的价格，同时其他领域融资方也应该共同参与进来，大家共同想办法，解决我们企业的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而不是贷款难，贷款贵的问题。
刚才说到好多问题，其实我觉得，宏观经济问题确实存在。但是潘主任讲的，信心是更重要的。从我们工商银行对经济的理解，我们感觉虽然我们面临着很多的国内外不利的因素，但是我们也有一个最大的优势，中国经济总体的盘子是非常大的，我们的空间还是存在的。不能一说风险全都是风险了，经济就出问题了，我觉得信心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中国的经济，我们通常用的说法，中国的经济增长，从前期的高速增长，变成了中高速增长。那么实际上我们看，无论是7.5，还是7，甚至就是6.5，那么这个增速，在全世界经济体中，也是一个非常高的增速。中国经济总量这么大，按照6.5%，也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机遇让我们把握。所以从这方面来讲，我是觉得中国经济虽然面临着一定的困难和问题，但是我们也同样面临着诸多的有利的因素。
我这里面讲三点，一个就是创新，国务院提出两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其实创新是真正推动我们生产力发展最核心的要素。创新意味着什么？创新意味着你的核心竞争力。我们不能总是作为一个制造工厂，什么都模仿别人，我们的山寨很棒，我们学模仿能力很强，但是我们缺乏我们自己的创新，缺乏我们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所以我觉得创新这一块，今年提出来的两创对我们经济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点，我们面临的机遇，我感觉是国际化的问题。从2015年今年年出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提出了比如说“一带一路”、人民币国际化、亚投行的成立，都与我们企业和资本走出去密切相关。坦率来讲，我刚才说我们很多行业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些行业在其他境外市场也是过剩的。也就意味着我们将来要从国内市场走向国际市场。比如说我们有相对优势的公路、铁路这方面的项目建设，是在全世界都是领先的。我们国家推的高铁，我们国家推的核电，在走出去这方面，也都是有非常大的优势的。我们2015年批了几个自贸区，天津、上海、广东、福建，其实就是通过我们自贸区在经济上的特殊地区，我们再推动我们人民币的国际化，特别是从贸易项下的自由兑换变成资本项下的解放，这个东西是我们通过试点要逐步走向国际的一个必由之路。所以我感觉国际化也是我们2016年经济发展的一个重点。
第三个亮点当然就是我们这次讨论的供给侧的改革问题。前面两位主任和所长都已经讲到了，在于需求端，实际上我们能改变的并不是太多。而且起的作用应该也是一个边际效益递减的情况。在供给端，才是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经济结构失衡的一个最核心的着力点。而且这个问题，如果解决好了，不是我们短期的解决提振我们经济的问题，长期中国经济就会有一个向好的方向发展。从这个角度来讲，供给侧改革，无论是2016年，还是十三五，都是要坚持下去，扎扎实实推进。
下面我想再汇报一下工商银行在供给侧改革的时候我们的一些实践。供给侧改革，作为工商银行来说，其实我们十多年前我们就已经在做了。在2008年和2009年那次金融危机的时候，中国政府为了应对这种经济危机，我们提出了一个4万亿的经济刺激计划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那么在当时，投资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经济增长的一个手段，但是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弊端。通过4万亿的经济刺激投资，我们很多领域在供给端造成了过剩。那么现在回过头，我们其实就是要解决我们供给端过剩的问题，其实供给侧的改革，我觉得最核心的一点，就是我们要解决一个去产能的问题。在解决去产能的时候，我们商业银行有机遇，当然也有挑战，或者说成本。所谓的机遇，我刚才已经讲到，如果供给端的改革成功，那么就意味着中国经济的结构，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会持续健康发展，那么这对商业银行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情况，我们非常愿意看到这个局面的实现。当然从另一端来讲，改革是要有代价的。供给侧改革的时候，在去产能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企业退出市场。那么这些企业银行的融资就会面临风险。
所以对商业银行来说，我们在供给侧改革的时候既是机遇，同时也是挑战。对银行来讲我必须选准，通过供给侧改革，哪些客户还是我积极支持的，还是我要去通过融资，通过发债，让企业升级换代，让它更健康发展。而面对那些技术已经落后，产能过剩的企业，我们需要迅速退出来，而不是企业关门以后，银行的贷款还在里面，那样只能形成不良循环，通过核销增加银行的经营成本。
我想介绍一些工商银行在去产能过程中两个行业的做法，这个做法，实际上工商银行在10多年，我们就开始研究供给端的产能过剩问题，特别是5个严重产能过剩，钢铁、水泥、造船、电解铝，5个严重产能过剩，我们在10多年提出限额管理方案，从总量上，对5个严重产能过剩行业，不能新增融资，但是在操作过程当中，商业银行也要考虑一点，不让严重产能过剩的行业客户增加融资，但是必须实行精准打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能说这5个行业都往后退，其实你跟企业打交道你就知道，先退的肯定是一些经营还不错的，还有现金流的能还你贷款，而那些已经僵尸了，或者不行的企业，你是压不动的。你有一千万的贷款，你还我一百万，这些企业是还不了的。如果说简单的一刀切式的整个行业要退出来，很可能形成的局面是，先退的是这个行业的好客户，而最终退出来的结果变成好客户的融资越来越少，坏客户的融资基本不动，导致劣币驱逐良币。工商银行的做法，对严重过剩产能的行业客户，进行精确打击，或者说我们叫名单制。对这5个行业所有客户，我们根据生产经营情况，根据财务情况做一个分类，分成重点类、适度支持类、谨慎类和退出类。具体实行信贷政策的时候，对于重点类可以继续提供融资，虽然你是产能过剩的行业。比如说现在的钢铁里面的宝钢，虽然它在行业里面是要退出的行业，但是我给它继续融资。我这个做法变成整体是在退，但是实际上我考虑的是结构调整，跟整个供给侧改革思路是完全一致的，我更看重的是结构。当然在结构调整过程当中，我要把总量控制好。
经过多年来工商银行对钢铁和煤炭两个行业供给端的管控，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在2000年的时候，全国钢铁的产量大概是1.3亿吨，那么到2014年末，8.2亿吨，涨了大概5倍。工商银行的贷款在这十多年来我只增加了69亿。像工商银行这么大的银行，69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从总量来看，我们很好控制了钢铁行业信贷融资增长，同时我们把结构也做好了。现在存量1097亿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五大钢企。
我们再看煤炭行业，煤炭行业的产能过剩问题其实更严重。从我们获得到的数字来看，到2015年末，煤炭领域的产能全国来说，大概有57亿吨。我们实际需求仅仅有35亿吨？那么那22亿吨，就是我们过剩的产能。大家可以想一想，这22亿吨。如果每吨成本200块钱，会占有多少资金？所以这个产能过剩是非常非常严重的。
那么前期李克强总理在山西也开了钢铁和煤炭的产能过剩的座谈会，所以今年在这两个领域产能过剩问题，是作为国务院或者商业银行主要考虑的问题。那么这个领域，工商银行的贷款到2015年末大概是1500亿。从我们这个图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在2010、2011、2012年，还是对煤炭行业逐步增加融资，但是增加的幅度并不是很快。那么到2015年末，实际上到年末的时候，我的煤炭行业领域的贷款，已经比2014年减少100多亿。那么从客户结构来看，基本上是五大煤作为我煤炭行业的主要客户。所以通过对于钢铁和煤炭这两个行业供给端信贷的结构调整。我们感觉工商银行很好实现了总量控制和结构调整。
最后我想汇报一下工商银行支持咱们纺织行业的一些主要措施。工商银行合实际上在很多年前，跟我们纺织行业应该是关系非常密切的，在计划经济时期，大家一个电话可以探讨行业发展的问题，我们有良好的合作基础。
目前来看，工商银行对纺织行业的支持，首先我们在行业政策上，我们把纺织行业作为我们信贷行业支持的行业政策，我们工商银行对所有的行业都有行业政策，我们有18个板块，60个行业信贷政策，在每个行业信贷政策，都有一句话，这个行业是积极进、还是适度进、还是谨慎等，我们这些年对纺织行业是鼓励支持的行业。主要不断增加我融资和贷款的规模，到2015年末，工商银行在纺织行业有贷款的客户，应该有6000用户。当然还有一些很大的纺织企业的客户，没有申请贷款，但是跟我们工商银行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我们的融资总量，这一个行业已经超过了一千一百亿，而且这一千一百亿，主要是在2011年以后发放的。2011年以后，工商银行在纺织行业的融资累计增加500多亿，也就是近几年加大了对纺织行业的支持力度。那么我们目前为止纺织行业的信贷总量和在我贷款中的占比都是逐年提升的，这是我们对行业融资需求方面的支持。
另外我们坚持了一个扶优限劣的行业，对行业龙头，或者区域龙头行业进行积极支持。除了商业贷款以外，最近几年经济下行，并购业务比较多，我们在近几年通过并购贷款、银团贷款，包括融资租赁业务，我们对纺织企业开展了更新的一些业务合作。比如我们的鄂尔多斯、神马股份、山东翔宇都是我们当地分行重点客户。
第三块工商银行的纺织领域的信贷有一个比较大的特点，集中度比较高，主要投向浙江、江苏、山东、福建，大概占我全行业务比重的75%左右。我们感觉这些领域也是纺织行业比较发达的地区，我们匹配度做的还是比较好的。
那么新的经济形势下，商业银行在支持纺织行业发展的时候，我刚才讲，除了传统的信贷工具，我们觉得有以下两大方面的工具可能更适合我们纺织企业。一个叫网贷通，这个领域实际上很简单，大家都在炒互联网融资的理念，这个产品实际上就是嫁接在互联网上，为中小微纺织企业提供融资支持的。简单来讲，银行与企业签订一个贷款合同，确定一个额度和期限，在这个额度和期限之内，借款人或者小微纺织企业，可以通过网上自助办理提款或者还款，这个就大大减化了现场造成的麻烦。只要在合同中签订好，就可以循环去做，而且是通过网上去做的。我感觉这个产品，特别是对我们小微的企业是非常适合的，解决了我们企业融资中的短、急、频的需要。这个是工商银行这一两年主推的信贷产品，叫网贷通业务。
另外我们也想，传统的银行所提供的产品，同质性比较高，我们在考虑异化的时候，我们有一个2015年主推的产品叫金融资产服务，我相信在座的很多同志都买理财做投资，那么这个产品，实际上就是嫁接在理财的一个产品上，银行通过理财募集资金，这个资金跟我银行吸储取得的资金渠道不一样，从关系上和贷款不一样，我可以拿理财的钱对有融资需求的企业或者项目发放贷款，如果发放贷款，那么就是代理债权投资业务，如果我并购去收购，去做资本金的话，那我就是代理股权投资的概念。因为我资金渠道不同，所以从使用上，跟贷款不一样，有更多的灵活性。所以在这方面，可以满足企业比较灵活的信贷需求。
最后一个产品是产业基金。特别是2015年的下半年，说的非常夸张，而且各个省，特别是省政府，非常愿意做这个业务，这是什么业务呢？基本上是某一个省为了支持它的省里面的企业的融资，特别是在基础设施领域里面，会成立一个产业基金，省政府大概拿10%左右的资金，剩下90%左右的资金，那么就是银行通过不同的理财渠道来给它提供。那么省里面可以拿这个资金，对他想投的一些，不光是债权、还是股权进行投资，这个产业基金的规模非常大，一般是几十亿甚至是上百亿，最大的就是铁路基金，几千亿。我还没有看到协会做的产业基金，支持协会下面产业的发展。当然这个可以是我们探讨和可以研究的领域。
总之工商银行作为全球最大的商业银行，我们非常愿意和协会、企业共同努力，在我们供给侧改革过程中，特别是咱们纺织行业供给侧改革中发挥我们国有商业银行的作用。最后非常感谢主办方能够邀请中国工商银行来这里来给大家做一些分享。最后也预祝咱们年会和论坛能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15:55
孙淮滨：非常感谢杨总，工商银行参加我们这个论坛好像是第一次，以后希望多多来指导。以上三位都是从宏观角度，对供给侧给我们做了很多的分享，内容很丰富，所以时间也比较长。但是我们从中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思考和启发。下面我们进入行业层面的发言，下一个发言是我们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高勇，他将对于我们行业经济形势和供给侧产业调整给我们大家谈一些他的思考。
高勇：刚才三位专家都是从国民经济宏观的角度给我们介绍了，尤其是供给侧改革的宏观思路。我想后面我利用一点时间，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纺织工业的情况。因为在座大部分都是业内人士，估计大家对情况比较熟悉，我就简要给大家讲一讲。
一共有几个数字，因为2015年的12月份的一些综合数字还没有出来，主要还是11月份的。去年我们1-11月份整个主营业务收入63710万亿，增长了5%，本来我在去年初的时候，还信心满满的讲2015年肯定会超过7万亿，现在看起来，12月份数字还没有出来，可能完成7万亿，稍微有点困难，但是又考虑到12月份我们的经济数据有一点点翘尾，所以很可能，7万亿完不成的话也是接近7万亿。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利润总额超过了3300亿，增长6.8%。再有一个投资1-11月超过10000亿，增长15.1%。上个月，国务院在专门听取轻工和纺织行业汇报的时候，我们汇报完以后，国务院的领导同志，不约而同的讲，轻工和纺织是支撑中国工业经济增长的支柱产业。
因为刚才大家也听到几位专家讲了，其他行业，尤其是原材料行业，几乎都是亏损的，我们还能有5%，或者6.8%利润的增长是非常不容易的。同时国务院领导同志还讲到，传统产业不传统，而且今后恐怕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截然把传统产业和高新产业划分。因为传统产业也有很多高新技术，高新产业也有很多劳动密集型的行业。我们领导同志专门讲了电子行业，电子行业出生环境比较好，一出生就是高新技术产业，但是实际上现在电子行业第一有很多劳动密集的产品，同时电子行业现在日子比我们难过得多。
但是尽管现在从整个中国工业经济的表现来看，轻工和纺织是表现比较好的，但是我觉得，我们可能也不能像阿Q那样自得其乐，实际上我们只是在大家都在下降的时候，我们的降幅少一点。我们目前面对的最大的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出口下降，我们大约是2920亿美元，比2014年下降4.88%。十二五规划里面，我们这项指标是3000亿美金，2014完成3060亿，但是2015年又回落了下来。同时我们国内的消费也没有我们在制定十二五规划时预料的表现。
当时国家在制定十二五规划的时候，原则就是要降低固定资产投资的比例，要提高消费支撑国民经济增长的比重。当时在十二五期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要翻一番，当时是16万亿。如果现在总结十二五规划指标的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这个指标是少数没有完成的指标之一，今年的数字还没有正式出来，但是现在很多专家测算，今年大概将将达到30万亿，翻一番的话，必须是32万亿。
所以面对我们的市场，第一是出口，第二是国内消费，都比我们预料的差。纺织服装的国内消费实际上比整个社会的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增长还要差。在2013年以前，2011、2012年，当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17%的时候，我们纺织是增长19%。到2014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降到15%的时候，我们纺织品服装的增长率只有13%，去年我们只有10%，就是由过去的比全国平均水平要高两个点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变成了低两个点。
不管是国家的十二五规划，还是我们纺织工业的十二五规划，都是以消费拉动为基础。现在中央提出了供给侧结构改革，其实也是在分析我们为什么社会消费品零售没有达到我们的预计目标，并从马桶盖开始分析，发现并不是没有需求，而是我们在供给上，不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所以从去年开始，国务院就叫我们各个政府部门研究这个问题，从而在十八大五中全会提出了供给侧改革的理论。
从我们纺织品服装情况来看，为什么我们的经济指标表现，会比其他的工业品要好？前两天在工信部参加中央媒体集体采访的时候我讲到了这点，实际上就是我们纺织业在十一五、十二五期间，我们早就抓了结构性改革，第一我们抓产业结构的改革，第二抓产品结构的改革。产业结构的改革，大家都知道，我们要往产业用纺织品侧重，所以在十二五期间，到去年年底我们的产业用纤维加工占的比重我们肯定超过了四分之一。而产品结构的调整，更是大家亲眼目睹的，亲身参与的。
我举几个例子，比如说大家的穿衣，现在休闲是要穿休闲服，运动要穿运动服、家居要穿家居服、工作要穿工作服，内衣现在要吸湿排汗、抗菌除臭，功能要求越来越高，而且花样、品种越来越多。所以其实自我标榜一下，其实就是我们纺织行业在过去10年里面，尤其是在过去5年里面，我们在结构调整上，或者套一个新词，我们在供给侧改革上，我们走在了前面，所以相对其他行业来说，我们现在主动一点。我觉得这一条就是在于总结十二五规划十三五的时候，作为纺织人，我们自己要清醒认识到这一点。
给的题目是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2016年纺织的经济趋势。我个人认为纺织工业在2015年，在国民经济总体还是低迷的情况下，纺织行业仍然是一个稳步发展的阶段，我认为还会略有增长。第一条是出口，我们出口是连续6个月负增长，到12月份当月有点翘尾变成了增长，12月份当月我们增长5%，但是全年累计我们是负4.88%。12月份之所以能够有一点回翘，我觉得可能和总体形势，尤其是和汇率的变化有关系。而全年，我们整个都是负增长的趋势，无非就是几条原因，第一条汇率的变化。在过去的5-10年里面，人民币对欧元汇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几。人民币对日元汇率下降百分之四十多。你说作为我们纺织行业，纺织出口产品来说，三十几、四十几的差距，对我们影响肯定是巨大的。
第二条就是欧洲、日本的经济复苏缓慢，所以市场复苏也不如美国。商务部向国务院汇报，我们整个国家外贸出口下降的同时，有一句话是出口负增长，但是我们在世界市场的份额，我们还在增长。所以好像比较宽慰了。而我们纺织业总体上和国家外贸出口形势是差不多的，但是有区别的是，我们在三大主要市场，美国市场、欧盟市场、日本市场，我们不仅是量价齐跌，同时市场占有率也在下降。但是我觉得从12月份开始有点翘尾以后，预示着2016年的前期，我们外贸出口会有所增长。第一跟汇率有关系，人民币的汇率，可能在前期，还是走低。第二部分订单在这种形势下会加速回流。所以我觉得在上半年，我们的外贸出口还是会有所增加的。
还有一个就是国内的消费，恐怕我们降到了10%的增速，再往下跌也很难跌了。因为大家必须注意到十三五期间我们的基本任务要保证我们国民经济第二番要完成。也就是说在十三五期间，年均增长率要超过6.5%，我认为国家不可能把重点都放在后三半年，后三年都是7%以上。所以很可能在前两年，在第一年争取出7。那么相应的，从去年开始的一些政策，尤其固定资产投资的一些效益的显现，在2016年会对我们这些制造业逐渐得利。其实去年整个增加的固定资产投资，远远可以高于2008年的4万亿，如果大家把各个行业的投资都加起来的话，其实早就超过了当时的4万亿了。超过4万亿的固定资产投资，对直接得利者是工用纺织品行业。然后在去库存中，房地产的去库存，一线城市房价的回升，这一块，对我们家用纺织品行业又会有利。所以我觉得我们在2016年，不要太悲观，应该还是一个稳重增长的，当然不会增长太多，是一个上坡的曲线。
下面我讲几句关于纺织行业的供给侧改革，对于我们纺织行业来讲，供给侧改革，我们自我标榜一下，其实我们早就在进行了，但是根据五中全会的五个新的发展理念和经济工作会议的三去一降一补，我觉得尤其是在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中去产能肯定是我们纺织工业的一项重要任务。在整个国民经济中，制造业无疑是一个供给侧，在整个工业经济的产业链中，我们的消费品在生产业，其实是偏产业后端的。但是在整个纺织工业的产业链里面，我们的去产能仍然是原材料，所以我们去产能主要还是在化纤、棉纺以及印染方面。
还有就是在国务院部署下，工信部正在制定三年的三品行动计划，就是增品种、创品牌和提品质的三品行动计划，明显是在中央部署的供应侧改革总体安排下的工业经济里面，这都是消费品行业的重要举措。增品种大家都知道，尤其是我们消费品，都是为了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我们这几年已经增加了很多很多的品种了。品质更是我们这几年拼命追求的，最大的短板是我们的品牌，在三品行动的扶持下，我想我们的品种、品质、品牌，在2016年期间会有很大的进步，时间关系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